我們從 térék 下切到河邊,剛忙完農事渾身汗臭,打算到水裡去涼個痛快。遠遠的就看到河邊有一個簡易草寮,寮中飄出一縷白煙。
我們走近,裡面有個男人,頭人打了招呼,看來是舊識。我仔細打量著寮內,簡易的木架上堆著一些鍋碗,木頭架高的地板上還有一條薄毯子,看來男人很常待在這。而現在,他正在火邊烤著他的毒箭。
直到現在,本南人仍然使用吹管箭作為他們的狩獵工具。吹管稱為 keleput,是用長一米以上的筆直木棍做成,中間鑽孔成管,且管壁必須磨的非常光滑。毒箭 tahat 則是用竹籤製作,前端削尖,後端則裝上剛剛好吻合管內俓的塞子,一旦放入滑順的吹管之內,用力一吹,箭就可以飛很遠。頭人曾經向我展示,用吹管箭射中約 30 米之外的木瓜樹上的青果。通常箭的尖端還會抹上毒液,那是從 kayeu tajem 的樹皮取出來的,混合一點 apo 跟水之後,放在竹筒之內,然後塗在箭的尖端烤乾。
男人細心的用 nahat 將竹籤削尖,塗上毒液之後,一枝一枝的交叉疊在火邊。一如大部分的本南人,男人話很少,然而他的眼神卻又比我之前見過的本南人多了一種銳利,沉默的時候讓人覺得深不見底。頭人告訴我男人兒時仍隨著游移的族人住在叢林之中,長大後才定居到現在的村子,但他仍然很常遊獵山林,在河邊搭了一個小小的草寮作為居所。
我對男人充滿了好奇,希望能多聊一些他的叢林經驗,然而那天身體卻非常不適。最後我們只好提早回去,那也是我唯一一次與男人的會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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