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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ostrando las entradas de octubre, 2021

布農青年的山林工事

急雨襲來,原本在森林裡如螞蟻一般拖運著木頭的我們趕忙躲回營地。野地工事必須順應老天臉色,尤其在這種雷雨盛行的夏季山林。我們立刻變更計畫,招回森林裡的工兵部隊,先整地、除草鋪土、挖排水溝。同一時間,伙房兵也努力的與潮濕的木頭及濃煙對抗。 晚餐後 Ciang 拿出了套著夾鏈袋的菜單仔細研究,一邊在地上鋪好了自己鞣製的獸皮毯,一躺下去,身體陷進了無邊無際的思緒。 我的心思也跟著漂回了幾年前第一次與 Ciang 上山,一樣是在這個山區,這條路上,當時的他穿著同樣的軍綠外套。某個晚上我們一起處理山所給予的禮物,將山獸脫皮、肢解,清洗熱騰騰的內臟。他說起他的阿公交給他的與山相處之道,我才確定我一直感受到的他身體裡的老靈魂其來有自。 (與 Ciang 的第一次上山在 內本鹿 18 年 ) 後來一段時間沒了聯繫,但輾轉聽說那趟山行在他心中種下了種子,回到南投後他申請各項計畫,在學校積極的推動山林教育。偶爾他也傳來一些他向老人家請益,研究如何處理獸皮的實作照片。這些過去布農人熟悉的事務,現在學校沒教,他必須自己抓緊每一個學習的機會。 今年他又來到台東,利用系上的實習計畫到部落換工,做些鐵工、竹工、土木工,也是這次上山搭建工寮的布農青年軍的小隊長。 青年軍裡還有許多熟面孔,Atul 是其中之一。我們初識在濕淋淋的關門古道,我跟著花蓮馬遠丹群的布農族人走上他們的回家之路。當時他身著印著「郵」字 logo 的森綠雨衣(據說是部落的郵差大哥無私的分享),完美的隱身山林中,話少的個性也讓他埋沒在隊伍的邊邊角角,直到一杯酒下肚後,他開始沒完沒了的跟我訴說他想找回傳統文化的想法,以及這幾年他學習編藤、織麻遇到的困境⋯⋯。那時我才對他有了印象,畢竟對這些老工藝有興趣的部落年輕人少之又少。直到現在,他對我的招呼語還是:「理博,我們什麼時候一起去採藤?」 後來我陸陸續續在頭帶課、網袋課中見到他,也知道他跟另外兩個夥伴正在合作拍攝紀錄片,紀錄馬遠青年回到舊部落的身之路與心之路。這次,換他從花蓮來到台東,參與內本鹿回家行動的工寮搭建。我們又一起在山裡生活與工作,靠著自己的雙腳在大地移動、圍著木頭的火光燒飯,在烈陽、濛霧與暴雨的交替中採集木頭、作防腐處理、立柱、上樑、釘釘子、尬鐵絲⋯⋯。 農式工寮順利在為期一週的山行內完工:石砌矮牆、原木建構的梁柱骨架撐起了藍白帆布的屋頂,寮內的火塘吐著濃嗆白煙,懸掛式的烤架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