寫完這篇之後,總算是把去年的文字債還清,可以堂堂正正的開始新的一年了。去年的文字債大多是源於盛夏時的一段婆羅洲之旅,寫的也大多是叢林中與本南人生活的經驗。雖然那一個月的時間我大多待在叢林之中,但也必然的走過那島的都會與城鎮,在文明與荒野的兩端來回。這篇文寫的是這些叢林之外短暫停留的際遇,很多甚至只是電光石火的對話,卻讓我得以將這段叢林經驗放在另一個框架下透視,從一個更大的脈絡看待自身的狀態。 而一切,終究要從台灣說起。 (一) 「你有發現嗎?宜蘭這邊的機車很多都有附帶雨刷。」n 載著我,一邊騎著車一邊指著停在路邊的幾輛機車,龍頭前頂著大面壓克力板跟雨刷,洩漏了這個城市多雨的秘密,儘管當下七月份的豔陽無私的撒落在平坦的大地。 n 是宜蘭之子,我們曾在大學時期一起爬山,沒想到離開學校之後,又因緣際會到同一個部落工作。而接下來他即將前往美國擔任華語教師,我在飛往婆羅洲之前特地到宜蘭見他「最後一面」。 「我們不是只教華語,還要準備文化教案,以前的學長姐分享的都是三節教案,春節、端午節、中秋節,但很無感啊!這真的能作為台灣文化嗎?」我們從林業文化園區再到他國中常吃的那家台式義大利麵店,n 仍說著他的煩惱,好像相較於大中華文化,他更想把蘭陽平原的風景帶入學生的視野。 他的煩惱不只如此,另一項是所謂的「正式服裝」。這我可以理解,之前擔任駐外志工的時候,我也曾面臨這個抉擇。通常這類帶有文化外交性質的工作,都會要求攜帶一套「正式服裝」,男生是西裝,女生則是套裝或旗袍。 n 是那種,做什麼事情都太講求意義的人。連三節教案都讓他探討台灣文化的本質,穿旗袍這件事他都快把腦袋挖開了。曾走過這條路的我也沒辦法提供他什麼解答,畢竟我也不知道,到底為什麼西裝會等號為正式服裝?旗袍、唐裝之於我們這代台灣人的意義又是什麼? 我想起之前部落射耳祭的時候,許多人穿起族服,甚至暗中較勁,誰的族服上有什麼繡紋,誰又有山羌的皮帽、山羊的皮衣等等。整個祭典會場就像族服時裝秀,族群認同的驕傲都穿在身上。那為什麼唐裝與旗袍無法帶給我們相同的笑容? 說到底,我們的認同到底是什麼? (二) 滿街的中文招牌讓初到砂勞越的我有種置身台灣中南部城鎮的錯覺。連車上的電台都說著中文,差別只是頻頻提及婆羅洲、砂勞越、馬來西亞的新聞。 “Passport, please.”,在客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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